枝繁叶茂,
月光映照在白石梅花砖上反射出一片莹莹光辉,映衬着拇指大小的点缀其间的石榴花苞更为清艳。而树下立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人披着一领长氅,负手背对长阶站在树下,听到她出来,
并不回看温声说:“阿枝,石榴树要开花了。”
方才真是东宫?
幸好她虽嫌麻烦,仍穿戴齐整了,卓枝心中暗暗庆幸。
闻言,她的目光转向石榴树,这株石榴是寿春县主成婚时栽种下的,原本种在边西,后来随着他们搬到上京城,距今快有二十余年了。风吹过庭院,石榴枝叶簌簌而响,春夜大抵仍有些寒。
卓枝攥紧袖子,背上有冒出微微战栗,许是冷的微颤吧,她心下暗想。从前也没这般娇气,今朝这是怎么了?她穿着内室软鞋,不愿落步庭中。因这几日细雨绵绵,庭中虽以青砖石子铺就,但是软鞋底薄,踩着地定会感到湿冷。她一顿,挽袖靠着美人倚坐下,东宫却迈步过来。
卓枝挪了挪位置,给他让出地方,随便找话题:“殿下,可有什么事?”
东宫却似没打算坐下,垂目望着她,温声另行问:“怎么这么早就歇下了?”他握住她的手,东宫霎时皱眉道:“怎么这么冰?”他解开长氅披在卓枝肩上,侧目看向石榴花树,良久他半垂着长睫,唇角挑起笑意:“回上京途中,你邀孤寒食节赏牡丹,难道阿枝忘记了?”
这也算不上忘记,这不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吗?确实有点冷,卓枝裹紧了大氅,不消片刻便感觉暖和了些。她望见东宫穿了件云边绯袍,目光难免停留片刻,低声分辨:“原以为殿下不回来呢。”
她喜欢东宫穿绯袍,清俊又温柔,但她知晓此事说来不合适,故而从未提及。
好似没注意到她的目光,东宫拢了拢她额间碎发,仿若自言自语,低声说:“从前日日都能见到,乍然分开这么久,孤很不适应。”他低眼望过来,目光如同春雨般如云如烟,密密温柔,直教卓枝面上腾起红晕,东宫压抑着笑意调侃道:“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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