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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很令人生厌。
此刻董才人一手死死攥着车帘的边缘,眼还紧巴巴地盯着距自己只有一步之遥的皇儿,一声唤眼看就要脱出口,卫熹却先一步看到了她——极快的一瞬,嫌恶的暗色却立刻铺满他尚且稚嫩的眼底,那么直白又那么强烈,宛如一把尖刀狠狠插上他生母的心。
擦肩而过。
他没有停下,好像的确多一眼都不想看她,玉辇向远处行去,只能依稀听到他与宫人交谈的只言片语,像是在嘱咐皇后身边的宫娥好生照料她的身体、连夜里要燃什么助眠的香料都一一过问。
车帘再次落下,董才人的眉眼也跟着低垂了下去,车轮辘辘地响着,也不知过去多久才终于停下,卫麟倨傲的声音从车外传来、要请她下车,她就顺从地下去了,手搭在白鹭台侍奉她多年的宫娥的手上,可怜的孩子从未见识过帝宫的威严,直到此刻仍浑身打颤。
她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下车后便见到肃穆庄严的北宫殿宇,阴沉的天幕之下站着几位看不清面目的男子,大约就是此次下令将她从行宫接回的那几位大人,她不知道他们要自己做什么,正如她不知道自己往后一生的命运。
“臣等叩见太后。”
他们神情冷漠地对她下跪。
第4章
洛阳之外,汴州亦是风雪大寒。
自此向西,至中牟,抵郑州,经荥阳,达巩义,过偃师而终至于洛阳,凡四百里汴洛古道,行军从速两日可毕;途径汜水关天险,南连嵩岳北濒黄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牢牢扼住兵家咽喉。
关下大军压境,为首者高坐于马上,一身铠甲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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