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太近,以免大庭广众之下令陛下疑心一向中立的宋氏也要搅进党争;他于是没有上前,游移间又撞上不远处三哥投来的目光,对方一贯透彻稳健、像是早知晓他的为难,当时没说什么只淡淡点了个头,像在对他说“无妨”。
他心下感激又有些歉疚,正此时观台之上传来动静,是陛下与宫中诸位皇子娘娘一并走进了场内;群臣皆拜,礼部的官员将长弓与羽箭一并呈与天子,以首箭射金钟而长鸣,由此并启骊山冬狩三日之期。
只是当今陛下上了年纪,近来又因沉迷玄清观上呈的长生不老丹而龙体微恙,要拉开一石有余的长弓已是十分为难,遑论还要射中那悬于瞭台之上的小小金钟;他接过弓后便有些犹疑,暗中掂量一番更觉得此事不可亲力亲为,于是四下看了一圈,朝方献亭招了招手,道:“贻之,来。”
晋国公世子乃是如今的南衙禁军统领,更在去岁的骊山冬狩中摘魁,要说这箭射金钟之事还是交由他做最合情理;天子轻咳一声,轻飘飘便将这烫手山芋甩脱了,还恩赐一般地道:“天下善射者众,年年摘魁恐也不是易事——朕今日将这射钟之事交予你,贻之可莫要令朕失望。”
这番粉饰实在不太高明,谁都瞧得出陛下这是在拉方世子救场,后者则是知而不言,拜谢过后便伸手接过御用长弓,挽之若满月,箭去似流星,观台之上众人只听“叮”的一声脆响,箭矢已不偏不倚正中金钟,继而钟声长鸣而鼓乐齐奏,正是一派恢弘壮丽的盛世气象,又似落日前最后的余晖一般灿烂辉煌。
“好——”
当先抚掌赞叹的却是二殿下卫铮,他已更换了一身武服、大抵今年也要一同下场,看向方献亭的眼神颇为复杂,既有激赏又有难以言喻的慨然;方献亭对他微微点头,随即当先错开了目光。
一旁的天子亦朗声而笑,叹了一句“惊雁落虚弦,啼猿悲急箭”,折身又看向场下无数武官良将,高声道:“自元彰二年始,他方贻之已独占鳌头四载有余,今岁若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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