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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山行宫在近十年间已历多番修葺,禁苑筑于山南,北侧则多年空置,近年陛下崇信道教,前段日子又动了要在山阴修筑道观的念头,工部领了旨意着手办事,如今新观已成了七八分,只因腊月过后撞上冬狩才稍停了几日,预计新岁之前便可落成。
此时这残缺不全的道观之内却显出两道人影,男子肃如松风,女子皎若波月,两人眉眼间还有几分神似,赫然正是方献亭及其姊方冉君。
“贻之……”方冉君脸色苍白,看着弟弟的眼神有些躲闪,“我……”
方献亭负手而立,看着姐姐的神情比平素更为冷峻,右眼下那颗小小的黑痣竟也不再显得柔和,反而更添几分肃杀之色。
“骊山冬狩众目昭彰,陛下与太子更亲至山阳,”他的声音冷清已极,“长姐,你以为我还能替你遮掩几时?”
方家世子虽素来为人肃冷,却也鲜少对人这般疾言厉色,方冉君微微瑟缩了一下,半低着头道:“我,我只是……”
“你要见他?”方献亭先她一步将话说破,久居高位的男子在此刻显得更加威严,“见苏瑾?”
“棣州水害死伤数万,州郡治所一片泽国,他如今已是戴罪之身——你还要见他?”
话已说得很轻了。
棣州之患牵连整个河北道,大灾之后又生疫病,全因州郡赈济不力而致多地暴丨乱横行,前几月若非他同淄青观察使一力平叛,恐怕眼下乱局已越洛水而直扑西都;如今天子已下旨召回刺史苏瑾,不日便将公审下狱严刑正法,他却胆大包天私赴骊山,还要与太子妃……
“他已尽力了……”低弱的声音隐约发颤,方冉君的眼眶已有些泛红,“他是清正廉洁之人,当初父亲也是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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