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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真的那么恨父亲么?
恨到要说那些决绝的话, 恨到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见?或许她只是太软弱了,以为只要将一切罪过都推到对方身上便能靠怨他憎他度日,从此不必再自省自悔。
其实他是对的……“人生在世孰能从心所欲”, 明明每个人的一生都是割舍的一生,对的路最难走却最令人宽心, 而她犯了错, 便注定此后一生不得欢愉。
“贻之,我做错了……”
此刻她在弟弟面前告罪,一切却已悔之晚矣。
“……我不知道……我错不起……”
……那一幕方献亭记了很多年。
四面宫墙高得望不见顶,轻而易举便将一个女子一生困锁其中, 她逃不出去也无处求援,最后只好在无人问津处凋谢, 无花的宫殿是在为先父戴孝,而那一片惨淡的光景亦是她自己一生的写照;他也记得她的话,一个“错”字重若千钧,便如悬在颈上的利剑时时警戒于人,告诉他犯错的下场就是这样,哪怕只是小小一步的偏移都会令人万劫不复。
她错不起。
他也错不起。
……世上本无人错得起。
自长乐门向南出帝宫,尚书省便在司农寺之东、都水监光禄寺之西,六部之中除礼部南院及吏部选院外官署皆设于此,正是外省重镇事无不总。
将将听封的娄啸将军出宫后便直奔兵部议事,随行的还有其子娄风小将军,入门后当即便有官员上前恭迎,娄啸摆摆手不拘礼节,匆匆道:“我奉天子之旨前来细论征西之事,还请你们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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