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路可走……”
他的语气像在自嘲。
“大丈夫为人立世本当建功立业,盖非独为逐利追名,更为庇护左右顾惜之人。”
“你,疏清,还有我的生母……我总盼着能保护你们,可惜本是庶出、骊山之后在家中又更抬不起头……那天你在彬蔚堂上被主母她们欺负、父亲也昏了头要与你动手,我自想出言为你不平,可却竟也开不了口……”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来,似既愧疚又伤情。
“疏妍……我不能继续这样下去。”
“我不能永远在这个家里跪着,我得为自己争一争,也为你们争一争——忠君报国本是应尽之责,此去便是战死沙场一无所获我也绝不会后悔今日所做的选择。”
他停了步,钱塘夏秋之际柔和的暖风将湖面吹出道道褶皱,他回身紧紧抱住了她,也像方献亭一样同她告别。
“你相信哥哥……”
他在她耳边说,没有一丝犹疑和软弱。
“等我回来了……便能保护你们了。”
他是言出必行的人,那天来与她道过别、果然两日后便启程向北而去,临行前说会直接去投奔三哥入颍川军,这让她稍稍安心了一点,想着有那人在二哥也总能多上一分安全。
即便如此也难免牵肠挂肚,虽身在江南暂未受战火波及、可其实身边一切人事又都与那场战争息息相关,她一面忙着照料身体日益衰弱的外祖母、一面又勉力打听着北边的消息,不出多少日子人便瘦了一圈,憔悴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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