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之敌!几日前在东都还曾飞扬跋扈妄施私刑,你怎能对他——”
卫兰一听难免慌乱、脸色亦是由红转白,当时掩面轻咳一声,只说:“不、不过就是随口问问罢了, 哪有那许多心思……”
她哥哥焉能被轻易唬住?自是当即又对自家妹妹一通耳提面命,声称此生都与颍川侯不共戴天, 绝不许她与他有哪怕半点牵扯瓜葛;卫兰半别开脸半听不听,与此同时同坐车内的阴平王卫弼看向女儿的眼神却是颇为微妙,思及此次未成的扬州之变和来日在金陵新都的处境,他的神情已越发高深莫测了……
入金陵城的那日春风送暖格外和煦。
自太清三年入宫时算起,宋疏妍已有整整七年不曾回过“旧乡”,如今目之所及城门楼阙仍如过去般精巧,只是禁军一路戍卫清道、沿途南逃的流民皆被驱逐得望不见影,倒也不见当初战乱时凄凉动荡的旧景了。
幼主平生从未出过中原,此刻远远自车中窥见金陵城的城门自难免欢喜亢奋,指着那城楼同宋疏妍道:“素闻金陵乃是六朝古都,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真是物华天宝钟灵毓秀!”
顿一顿,又贴得与宋疏妍更近些,问:“母后当也有许多年不曾回来看看了,今日还乡可觉得欢喜么?”
……“欢喜”?
她平生去过不少地方,长安不过客居之所,洛阳又是囚身之地,颍川虽处处都好可留在记忆里的却只有绵延无尽的丧白,唯一能令她感到宽慰的还是只有钱塘;金陵大约是她最厌憎的,所见之人皆自利伪善穷凶极恶,所生之事亦都切齿腐心令人疲惫。
“自然欢喜,”可她依旧这样答,语气和神情都显得清淡,“陛下也会喜欢的。”
卫熹一听双眼果然更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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