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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般妥妥帖帖地自劝了一番,到头来却还是压不住想在众人面前显扬的心思——她再聪慧也不过只有十五岁,自幼被捧在掌心的金枝玉叶懂什么忍耐?此时此刻便想告诉所有人他是她的,也要他再像昨夜那样将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自己身上,于是终归热着一颗心从席间站起,在众贵女惊诧的目光中款款向君侯走去了。
那时方献亭尚未落座,正在推辞几位同僚不懈的敬酒,几圈之外围的都是人,满朝上下没有一个不想抓住机会同君侯攀交情的;许宗尧同李赋也都站在外围,后者手捧酒杯有些急切地昂首张望,也不知君侯能否瞧见此处还有他这号人。
“几位新科进士可都到了?”
君侯忽而开了口,目光也隐约落向人群之外,百官遂连忙让出一条路、又有心热的暗暗提点许宗尧与李赋赶紧上前参拜;官至从三品的贾昕已站在君侯身侧,他二人落后一步也行到近前,李赋受宠若惊执起早就备好的杯盏向君侯敬酒,便是一向显出几分桀骜孤僻的许宗尧也不由在方氏之主面前拱手欠身。
方献亭朝左右之人伸了伸手,族中子弟立刻会意为他递上酒盏,竟是难得没有拂这几个晚生的意,又在受礼之后淡淡同他们道:“诸位登科之喜当贺,然仕途艰险多有不易、若施新政曲折尤多,如遇为难之处,可来寻我。”
这话说得深浅得宜,既可仅当句寻常的官场客气话听、又可当作上位者慷慨的提携之语,许宗尧察觉对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多留了一瞬,倏忽间便心神一晃微微怔愣。
李赋则已先他一步对君侯称谢,正要同对方共饮却忽听身后传来柔柔一声笑,众人回头看去,才见是阴平王千金、永安县主卫兰走到了近前,弱柳扶风般对君侯柔柔一欠身、又极不寻常地当众牵住了对方的袖口,面颊微红道:“君侯昨日方才饮过酒,今日可不宜再贪杯了。”
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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