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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为二人所鄙薄的小太后便安坐于御案之后,没人敢抬头看她的脸,只恭敬下拜行跪礼;她默了半晌方才淡淡说了一句“平身”,随后也并未叫人赐座,可跟素日对待重臣的态度大不相同。
“两位将军远来金陵舟车劳顿,说来着实辛苦,”她终于开了口,声音却是微凉的,“只是南渡以来民生多艰,孤已亲口说了宫中用度一切从简,今次便不专程为两位备接风宴了。”
这番托辞寻得颇为得体,实际谁都知晓这是她在当众下两位节度使的脸面,群臣百官都会知晓他二人触了太后的霉头,对他们的态度也就不会多么热络。
施鸿心里憋了一口气、不甘就这么被一介女流骑在头上作威作福,此刻先顺势说了几句客气话,后又作语重心长貌,道:“臣自知德薄才疏身无寸功,不敢忝颜而食分外之禄,亦深知国难当头朝廷不易,故斗胆为计欲为太后与陛下分忧……”
话接得漂亮,上首的太后却不发一言,他狠了狠心,继续道:“前之奏表想已达览,臣之所虑绝无私心——岭南五府系边防重镇,自我朝始立便负威慑南境之责,然太清以来粮饷吃紧,军中将士常无米下锅无矛可执、与绥靖部族交战多是伤亡惨痛,臣每视之未尝不扼腕痛惜……”
“而若朝廷下释粮饷征收之权,军中所需当即齐备,戍边卫国再无后顾之忧,全军上下必可戮力同心为我朝再铸铜墙铁壁——臣深知钟氏之祸为天下所忌,亦绝无拥兵自重以下犯上之心,诚请太后开张圣听、下派刺史督办五府军政财务,臣必事事上达无一欺瞒,如有所违提头谢罪!”
语罢“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伴着“提头”二字更显得骇人,杜泽勋心中一跳也跟着下拜叩首,恳切的模样仿佛真是经天纬地流芳千古的仁人志士。
宋疏妍轻轻一勾唇,心说这两人谋算得还真是颇为细致,连下派刺史之事都替她打算好了——下派刺史能有什么用?诚然初时可做她之耳目督查几镇军政,可时日一久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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