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熹瞅准了机会、连忙便欲开口盛赞方侯功勋,不料嘴还没张便被范相截住了话——那老东西正是一只笑面虎,表面客客气气实则绵里藏针,开口悠悠道:“施、杜二人行事确有不断,然问罪定罚却也当经三司会审,君侯妄自越权行事恐怕多有不妥——何况金陵乃是皇城,自有太后和陛下做主,何以戒严一下便达数月之久?难道君侯身为五辅之首、便可目无纲纪折辱天子了么?”
这话着实犀利,更将君侯与天家挑成了对立,卫熹忽而就寻不到口子插话了、一说仿佛就是在放纵强臣妄自尊大,无措之际身后垂帘之内终于传来一道声音,是母后开口道:“有关此事,孤——”
“有关此事,臣确当向太后与陛下请罪。”
太后尚未说出几个字、君侯却已一掀衣摆垂首下跪,明明是表示谦恭顺从的动作,可由他做来却偏偏显得危险强势。
“二使携重兵拜南都、边境一线亦频生异动,臣恐贻误军机危害国家,故先斩后奏未及向宫中请旨,此确为臣专断鲁莽之过,请太后与陛下降罪。”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尤其洛阳一派最是不敢置信:这颍川侯莫不是疯了?竟这般轻易便认下了擅专污名,还承认不曾接到宫中密旨?这岂非将刀子往他们手上递,令他们此前备下的一干陈词都无用武之地了!
卫弼也是狠狠一愣,回神后心中又道一声“甚好”,随即趁热打铁道:“如此说来,带兵强闯我王府、无旨妄动三军便皆是君侯一人之意,并非太后与陛下的意思了?”
这是要命的罪名,尤其无旨动兵罪同谋逆、无论是何缘故都要招致杀身之祸,端坐龙椅之上的卫熹正心焦难耐,下一刻便听方侯毫无犹疑答了一声“是”。
“啊……”
满朝哗然,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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