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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平王原本自恃占理咄咄逼人, 此时一被翻出旧账却一瞬哑然——在场眼明心亮的臣子都已听出太后弦外之音,倘若洛阳一派当真要抓着颍川侯此次的过错不放那她便要将当初卫麟的劣迹再揪出来论罪,也不知单是为了护着君侯还是想要继续维持这朝堂之上的均势。
卫熹至此总算寻到了机会开口, 连忙从旁帮腔道:“正是!诸卿同列五辅,朕之赏罚总不可厚此薄彼——此事……”
“那太后与陛下欲如何处置!”
卫弼已是恼羞成怒, 竟当众打断天子咄咄逼人。
“颍川侯身居高位便可一言动三军、一念封一城?先帝在时谁人又敢如斯放肆!
“若他方氏一族倚仗权位便可不敬皇命不遵法度, 那这天下究竟是卫家之天下、还是方氏之玩物!”
一通申斥犀利尖刻,却是将此前朝中诸多暗议一下搬上了台面,少帝被逼问得哑口无言,其余臣子亦觉这般指控极易招来腥风血雨;果然下一刻朝中方氏官员皆大怒, 半壁紫绯威压无限, 孰肯坐视自家主君当廷蒙冤?方兴眉头一皱便欲反呛, 却见主君目光铁寒向自己投来警告的一瞥。
“令者,言最贵者也;法者, 事最适者也。”
众人只听君侯声息平静字字清晰。
“臣受先帝之托匡扶社稷, 便不当苛待于人而薄责于己,今请受脊杖六十,请太后与陛下赐罚。”
语罢躬身叩首, 徒留满朝文武惊愕慨然。
脊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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