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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时得到的东西太多了……死时……便注定什么都不能带走……”
“他会声名狼藉地死去……生前所有仰他庇佑之人都会弃他而去……他们会把他踩在泥里……会将他的骂名传扬上千秋万代……”
“他会先我一步下地狱!”
“即便我死也要与他们所有人同归于尽——”
“恨只恨他方思齐死得太早……”
“他看不到……他的儿子和他的方氏……最终……会落得怎样一番下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碰——
一声巨响忽而从身后传来,是那破败的雕窗终于被暴烈的寒风吹得七零八落,无边的黑夜就在外面、气势汹汹将一切吞没,被困其中之人无论如何挣扎奔走也无法看到它的尽头。
卫铮颓然跌坐在原地。
……面如死灰。
第167章
光祐三年元月廿一, 长安忽举十万兵向金陵宣战,越日得商州而东望,扬言百日之内必渡长江。
那是一场出乎全天下预料的战争。
北伐方歇不过三月, 江南江北都是民穷财尽环堵萧然,金陵再如何衰败也有此前新政之果作底, 长安却是日暮穷途败井颓垣没有半点依凭可言, 哪来的底气再同金陵缠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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