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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
城墙之下血流成河, 方云诲在阵中与方献亭一同远眺,神情同样十分凝重。
眼下长安的确兵力空虚、守军约不过八千之数,然昔日都城岂是等闲?城坚池深易守难攻,他们长途奔袭不便携带攻城重器、如今强攻两日损兵折将也未见多少成效,而眼下钟曷卫铮是背水一战、誓要与城共存亡,若真是拼了命死守、恐怕七日内……
他有些犹疑,方献亭的目光却只看向高墙之上那一抹刺目的明黄,故人脸孔同样浮于眼前,他与那位昔日的友人该有十年不曾相见了;只是烽火之中一切光影都模糊,唯独日暮时分鸣金后渐开的城门最是清楚,一人一马自城中缓步而出,钟曷高居城楼之上的叫嚣也随风传至三军耳中。
“与君别来数月,却不知方侯缘何变得这般怯战?一味藏身于后坐视他人效死,恐怕也非方氏一族领兵之道罢?”
这是拙劣的激将邀战之辞、欲令他与那单枪独马的出城之将致师,细看去只见对方身长八尺孔武惊人,碧眼、鹰鼻,分明正是突厥精锐出身,想来拓那也不放心将长安交由钟曷卫铮独掌、这才专程另派亲信久驻辖制。
他只看了对方一眼,随后便面无表情轻点马腹缓步上前,答:“钟节使不必巧言偏辞、亦不必借致师之名行缓兵之计,长安陆沉已久,今我既来则必归之于社稷。”
言语平淡无波无澜,却是令在场之众皆为之臣服的威严凛冽,那声“钟节使”最有力道、仍依睿宗朝的叫法而不认什么“摄政王”的名目,不是君主、胜似君主。
钟曷亦觉受辱,不知为何明明自己身在城墙之上却仍有屈居人下之感,他重重一摔袖袍,又冷笑道:“方侯开口句句不离社稷,却未免将那个‘我’字放得太大了——怎么,长安落于我手是所谓‘陆沉’,在你手便是什么‘光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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