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的人。对自己所学非常有学术热情和追求。”
“我有记忆的时候,三四岁吧,那会儿我姥爷患上了阿兹海默。这种病恶化很快,起初生活还能自理,后来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必须被关在家里,不然他就会走丢。”
“他糊涂的时候一个人在书房焦虑地转一圈又一圈,嘀嘀咕咕。没人愿意听他胡言乱语,但我还挺愿意去找他的。他把我当他大学同学,跟我讲英文。意识到我听不懂,又会换成中文,拉着我讨论天文学。说教授的作业你做了没,论文你写没写……之类的。”
“我一概说没有。他就痛心疾首地给我从头开始讲,讲他年轻时在大学的所学。”
施念惊讶:“你那么小的时候能听懂?”
“当然不懂。只是觉得有意思,各大行星啊之类的。他讲的很生动,手舞足蹈。”
“听描述感觉你姥爷是个很有意思的老爷爷。”
“很难那样说。他……”
讲到这里郁谋停下,专注地看施念:“我说这些家长里短,你会不会觉得很无聊?”
“不会啊,我喜欢听。你继续说,说你姥爷怎么了。”
“大家对我姥爷的评价褒贬不一。从工作和专业的角度,他的确是非常负责且权威的。从他个人角度……”
郁谋笑说:“你知道吗,单位同志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大炮。”
“他讲话非常冲,忍受不了跟不上他思维的人。骂起人来讲话十分难听,怼上级,怼同事,怼学生……别人又因为他的工作能力对他无可奈何。我知道很多聪明的人对周围人是很宽容的,他们只对自己严苛。可我姥爷不是,他觉得人的一生非常短暂,但真理和科学是无限的。他用有限的生命去追求无尽的真理,这让他非常焦虑,总觉得时间不够用。更不要提让他去忍受‘一帮蠢蛋’。”
“于是他寄希望于自己的三个小孩。希望有人能继承他的衣钵,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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