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他问起以后的事、不需以后,她好像都怕他问这个夏天她打算做什么。
她打算做什么呢,她打算渐渐、悄悄、缓缓地离开他的圈子和生活,以一种绝对不回头的决心。如果让一个旁观者来评价她的此种行为,大概会说她是个卑鄙又懦弱的人吧,过河拆桥?落井下石?不守承诺?也都可以。随便旁人怎么说。她提前认清了一些难以跨越的现实,然后觉得自己这样做对两人都好——基于她家庭的前车之鉴。
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好笑,很像她爸那会儿。她爸出事后的几天,已经不去单位了,她和她妈还不知道这件事。那几天她爸天天早出晚归,装作还正常上班的样子,回来时旁敲侧击地问她们,有没有陌生人上门来找他。她现在的处境也很类似,明明知道郁谋在等她“还钱”,他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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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起就在等待的答案,给足了尊重和耐心,如今她却再没有勇气大声说出来,让他开心和放心。
郁谋骑车来,本来是要载她回去,此时沉默不语地推着自行车走在她旁边,落后大半步的距离,让她在前面带路。他无声无息,施念走走停停,有时还会用余光去确认他还跟着。
“我们好像在玩一个游戏。”
她立起食指,假装俏皮:“一二三,木头人,谁都不说话。你玩过这个游戏没?”
那边不答。因为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郁谋轻笑一声,很是了然,他说:“施念,你不用这样的。”
被戳穿心思,施念有些错愕。他太聪明了,以至于这样直白地被他指出她的心思,她有种没理还气壮的委屈。她看郁谋,鼻子发酸,兀自嘴硬:“我怎样呢?”
“我来接你,只是想着其他考生都有家长来接,不想你考完一个人回家。不管考的好与坏,都是人生的一件大事了结了,值得庆祝下。”
郁谋声音逐渐变冷:“你的心理包袱太重了。你不用把我想成那种迫不及待堵在这里要立马确认什么事情的人。这不是我的性格……至少可以这样说,我对你不会用那样的行事作风。你可以放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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