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花洒拿在手里放在胸前:“你不会是觉得,我爸当初是被我大伯拉去的,然后这么多年没告诉咱们真实原因,是怕影响施家亲戚关系?觉得我爸也有难言之隐,情有可原?”
池小萍把搓澡巾从手上褪下,就着水池冲:“或多或少吧。你爸告诉我时,我也很吃惊。他当时不说,是还想认这个哥哥,真要说了,估计咱们家就要和他们家撕破脸,老死不相往来。你和施斐也不可能还保持现在这样的姐弟关系。他有这个顾虑也算正常。”
施念似笑非笑:“我不这样认为。我不认为他作为你的丈夫、我的父亲,将这样的原因隐瞒十几年是为正确。这是自我感动,他肯定还觉得自己做了多大牺牲,受了多大委屈,是打着正义旗号的欺骗。实际呢,就是不折不扣的混蛋。”
池小萍抖着手上的水,正色道:“不可以这样说你爸。”
施念把水关上,光着身子站在浴室里:“为什么不可以?有些真相十年前知道,和十年后知道是完全不一样的。十年后才说出口,已经不值钱了。我们不稀罕了。”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又有更多的水冒出来:“你替他还钱,你可以骂他。我什么都没做,好像没有资格指责他。可是我害怕了十年。从十岁,到二十岁,我不停地和自己说,你要低调,你要沉默,你要不自信,和施学进所有的性格所有的行为都要相反着来,你才可能不会成为他那样的人。别人说他时,我好没底气,我连替他反驳都是打着哆嗦的。”
“妈,我就算出不了国,也不拿他们家的钱。你如果是觉得,大伯给我出了钱,你碍于情面和他弟重新在一起;又或者是觉得,我爸当初也是无奈。你真的再仔细想想吧。这个事情不是那样的。我爸、我大伯、我大妈,同样可恨。同样不可原谅。我爸不能算坏,但是拎不清这点是非常要命的!他就是假聪明,真糊涂。我要是他,我就干脆不说这个真相了。现在来当什么好人啊。我才不会感恩戴德。他当初搞不清谁和他是一个阵营的,你觉得他现在搞清了么?没有。他只是觉得可以来钻空子了。果不其然么,我不在,你动摇了。”
她觉得冷,用浴巾包裹住自己,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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