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
杜彧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只能眼睁睁看着绿灯秒数蹦跶着归零,却一步都走不动。
他痛苦地闭起眼,内心的绞痛就如一条被拧干的毛巾。充盈饱满的水分明明早已挤尽,那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道却仍在拼命拉扯着,互相博弈着,像要撕碎他的灵魂。
“我知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求你不要再说了,别再逼我了……”他还是把手抽了出来,紧握的拳头似乎继承了他生命的全部重量,“你不是我,你理解不了。这一切因我而起,我咎由自取,这是我为了弥补过失唯一能做的事情,不然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他颤抖的话语似鞭似刀,陆寅柯只觉得自己像在被凌迟,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到窒息。
他无法忽略对方的任何一个停顿,任何一次吐气,任何一种声带的振动。
他好像又重新回到了那数以千计个无能为力的夜晚。无论怎样呼喊,怎样恳求,却终如漂浮于真空,声传不到,火燃不了。
可杜彧,他是光啊。
而光,只是行走得,太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