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了片刻,才缓缓坐起。
陪嫁婢女容茵正坐在床前地垫上,额角靠着床沿打盹儿。
被喜帐内的动静惊醒,容茵麻利站起,躬身掀开半片喜帐。“天还早,姑娘不再睡了?”
“饿。”岁行云木然直视前方,嗓音惫懒。
昨日正婚典仪,她这新嫁娘从早起就被禁食禁饮,捱到黄昏被送入洞房后,容茵才躲着人给她一小杯参茶解渴。
就那么小杯参茶撑了一日一夜,此时她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哪里还睡得着。
容茵瓮声道:“那您是先……”
“我都没哭,你哭个什么劲?”岁行云出声打断,疑惑瞥向容茵那略微浮肿的双眼。
是说,到底谁才是那个被按进喜轿盲婚哑嫁的可怜苦主?
容茵吸了吸鼻子,小声哽咽:“替您委屈。”
昨夜宾客散去后,新郎未进喜房,只派随侍飞星前来带话,说是“有急务连夜处理,请夫人安置歇息”,连盖头都没来掀。
这托词蹩脚且敷衍,连小婢女都糊弄不过。一个身在异国的质子,能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需连夜处理?!
到底是主人新婚翌日,容茵心知自己在喜帐前落泪不吉利,赶忙以掌遮住泪眼。
“这事若传出去,旁人会讥笑您不得夫君喜爱。往后您可怎么过?”
“车到山前必有路。”岁行云安抚地笑笑。
容茵抹去眼中泪,热切提议:“若不,奴婢先替您梳洗打扮好,再去厨房做些吃食请人送去给六公子,就说是您亲手做的。如此六公子或许就来了!您看成不成?”
“不成。”岁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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