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小酒坛子,仰脖灌了一口,闭目沉默片刻,才将那酒坛子递还给她。
“怎不在房中喝?”
经了佳酿浸润,他的嗓音反倒愈显低沉。沙沙落进暗夜风中,掠过岁行云的耳旁。
那种沉沉沙沙的音质扫过耳廓,仿佛带有薄茧的指腹轻揉慢拈,撩起一阵叫人不得不屏息凝气的酥麻。
岁行云将小酒坛子紧紧搂在怀中,耳廓无端滚烫。她疑心是这酒过于上头之故。
抿唇憋气缓了好一阵子,她才清清嗓,佯装无事地低声笑道:“这酒似是果粮混酿来的。据悦姐那说法,又是将近五年的珍藏,香味较寻常的酒要醇厚浓郁得多。若在房中喝,只怕到明早都还散不去味。”
“将近五年的‘春朝酿’?”李恪昭略略垂首,以两指按住睛明穴,嗤声浅笑,“难怪……”
岁行云听得云山雾罩,满脑顿时只剩个懵字:“难怪什么?这酒另有玄机?”
“‘春朝酿’仅对苴国王族特供,偶尔赏赐大臣,并不流于市面,”李恪昭解释道,“既为五年陈酿,想必是苴夫人随素循质蔡那时带来的。”
岁行云“哦”了一声,举起坛子小心啜饮后,无声咂咂嘴,若有所悟地追问:“公子方才说‘难怪’,似是意有所指?”
“照此看来,她也在谋划归苴了。”李恪昭声调云淡风轻,却极为肯定。
前些日子他与飞星前往仪梁东城门,是为实地勘察东城门的环境、通路,同时观察城门卫轮换时的规律与漏洞。
此举是为必要时刻逃离仪梁城做准备。
也恰是那日,飞星就在东城门附近的蜜烧鹅店偶遇卫令悦。
当时李恪昭与飞星都未多想,以为她不过闲来无事,才从苴质子府所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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