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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九这日,岁行云如约到了听香居。
一个月不见,卫令悦瘦得下颌都尖了,眼底满是疲惫,将岁行云看得心都揪紧。
“这是怎么了?!”岁行云拉着她的手,急急进了预先订好的锦棚。两人在圆桌旁抵膝而坐。
卫令悦未语泪先落,潋滟水眸里笑意苦涩。
岁行云今日是着男子装束出门,容茵没想到替她备随身绢子,她自己也没留心这茬。
此刻见卫令悦眼泪连绵而下,她急急在袖袋、腰包及怀中翻了半晌,实在没翻出什么能替人擦泪的温柔物件。
于是咬咬牙,拿袖子往卫令悦脸上抹,惹得卫令悦破涕为笑。
“你出门连张巾子也不带?”卫令悦瓮声笑问。
见她止住泪,岁行云稍稍放心些,便也笑:“忘了。悦姐你是遇着什么难事?有无我能帮手之处?”
“卓啸手下三十万中军精锐,有向苴国边境集结之势。中旬时我们国中派了使臣前来蔡国问询斡旋,”卫令悦恹恹冷哼一声,垂下脸去低低道,“素循瞒着我手书一封,请使臣带回给君父。”
素循既是苴国公子,那卫令悦口中的“君父”自就是苴国国君了。
“你这气得都不称他‘夫君’,改连名带姓了。”岁行云小心地看着她。
卫令悦一提就来气,哭腔余韵中带着毫不遮掩的恨意:“他信中说,素玚病重,请求公父将素玚接回苴国安养诊治。”
听起来似乎不是坏事?虽孩子并非卫令悦亲生,但到底尊她嫡母,她与素循名下又只这么一个孩子。
若苴国国君顾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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