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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昭回来时天色已暗。
听飞星禀完各院众人下午的情形后,他便回到主院。
院中回廊下,岁行云背靠廊柱坐在长椅长,右臂懒洋洋搭着长椅扶栏,侧头望着树影间的月亮出神。
见李恪昭进来,岁行云立即敛了心神,扬笑冲他飞了个眼儿,勾勾手指。
他走过去她下方站定,略仰头与她四目相接,眼底有月华流转:“你伤还未愈,入夜为何还不睡?”
“我在等你。”岁行云直起身跪在长椅上,双手搭着扶栏,垂眼俯视他。
一时间,风月无言,人亦是。
两人都只是看着对方眼底那个自己,近在咫尺,又似遥不可及。
岁行云突然坐直,略倾身自扶栏探出,在他唇上印了一记稍显鲁莽的亲吻。
“在巩都时你偷亲我一回,我这就算清账了啊。”她佯装镇定地下地站直,背着手就往寝房去。
早上回府时李恪昭便吩咐人打点妥当的,岁行云住主院寝房,他自己则在相邻不远的侧厢将就。
岁行云负手才走出没几步,就被他大步追上来,从背后环进了怀中。
“哪有你这么敷衍的?”他不知她心中所谋,沉沉轻笑一声,低头攫住了她的唇。
岁行云心念一转,最终没有推开他。
她有些唾弃自己的“禽兽之心”,却又克制不下心中悸动。
或许也是不愿克制吧。两世为人就遇见这么一回,若然无疾而终,她实在也意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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