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实不相瞒,最初我曾有过‘富贵险中求’的闪念,”卫令悦以长柄木勺舀了茶汤来分,笑意感慨,“可你与六公子来吊唁那日,我突如醍醐灌顶。论才干、心性、风评,素循是比不上六公子,可他既打定主意要除掉我,即便他死了,也定埋有后手。我若归苴,无疑是自投罗网。”
素循再是不成器,苴国朝中也有那么几号人是暗地里效忠于他的。他定曾给那些人传过消息,无论如何不会让卫令悦活着回去。
“既归不得,我索性自己先‘死’为敬。从此世间再无‘苴夫人卫氏’,他们安心,我也清净。”卫令悦说这话时,唇角微微上扬。
可岁行云听得出她深藏的苦楚。
卫令悦并非铁石心肠之人,素循与她到底少年结发,最终落得个相互算计、你死我活的结局,哪怕最终胜者是她自己,她心中也绝生不出趾高气昂的快意。
岁行云笑执杯盏,不动声色地换了话头:“既清净了,从此后便是新生。不知悦姐这一年过得可还畅意?如今做何营生?”
卫令悦眉心渐舒,浅笑温柔:“说起这个,得要多谢你们那位戴面具的无咎大人,更要多谢六公子。”
她最初的打算是归苴后扶持庶子素玚搏一把,岁行云与李恪昭前去吊唁素循那日,她触景顿悟才临时改了主意,决心逃到缙国隐姓埋名重得新生,因此她对缙国的了解很是贫瘠。
她直奔屏城,只因此地乃卫氏祖籍故地,除此外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落脚去处。
可卫氏举族迁至苴国已近三十年,她在此地根本无亲无故。
“到了屏城码头,我才知缙国有与别国不同的‘编户制’。他国流民固然可投奔缙国求生,但若不携身份名牒并寻保人前往本地官府登记入册,是不能在此买田置地的。”
卫令悦以女子之身为当家人,意欲择此地定居,若无“地头蛇”出面帮忙牵线搭桥并作保,她只能赁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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