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为着要访故友卫令悦,她早起时特意费神梳了燕尾垂髻。但她的手艺当真不如何,此刻发髻已略显松散。
不知是否光影交驳之故,她看上去有种前所未有的落寞,甚至隐隐有一丝少见的脆弱。
她安静而恍惚的模样,竟美得让人心颤心怜。这样的岁行云是李恪昭从未见过的。
他心中蓦地揪疼,大步流星行了过去,站在她面前。
“你……”
话才出口,岁行云便将酒坛子放到一旁,抬手环住他的腰,额角轻轻抵住他的心口下方。
“怎么委屈巴巴的?醉了?”李恪昭沉声低询,笨拙而无措地轻抚她的后脑勺。
岁行云抱着他没放,郁郁抱怨:“就喝了几口而已。本想借酒浇凑,哪知越浇越愁。”
“说说?”李恪昭顺势捞起她,霸占了她坐了多时的位置,将她安置在自己腿上。
其实李恪昭此刻甚至疲惫懒怠,他甚至有些记不清自己今日与多少人说了多少话,若不是见岁行云低落,他只想闭嘴做个蚌壳。
岁行云环住他脖颈,垂眼与他四目织缠:“我今日在悦姐那里见着容茵了。悦姐在家中设了女子私塾,让她做了女先生,教乡绅们的夫人、女儿识字。”
原来是因为那个随嫁丫鬟?李恪昭明了,点点头:“想让她再回你身边?”
“没有的。当初我教她识字,便是望她今后能有更好出路,没要她再伺候谁。”岁行云淡垂眼睫,笑得有些无奈。
况且送容茵离开仪梁前,岁行云让李恪昭帮忙替她除了奴籍,换了平民的身份名牒,她如今是彻彻底底的自由身。
容茵能在卫令悦那里能得到“女先生”这样体面的差事做,岁行云是真心替她高兴。“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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