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昭跨步上前,在她面前蹲下,目光与她齐平。
岁行云被惊得眨了眨眼,缓了缓,才咬着瓜笑弯眉眼,口齿含混道:“我朋友,你不认识的。”
我的朋友赵荞,是全天下最厉害的说书人。
李恪昭指了指托盘中的另一片:“这又是谁?”
是个着古怪官袍的文质青年。
“我的兄长。”她骄傲地抬起下巴。
我的兄长岁行舟,是鸿胪寺最好的官员,连外海番邦的言语都能通。
“这位呢?”
那是个着战甲却披文官袍的女子,单手托腮执壶侧卧,意态洒脱疏狂。
“沐……是我的一位恩师。我没有同你说过她吧?我有许多夫子。她是所有夫子们的老大,读书么就一般般,山地作战却是翘楚。在雪山上无援军无补给,以少胜多还能打出一比十的战损!个人战力也极厉害,在几十丈高的临江峭壁上都能如履平地!”
她滔滔不绝,眉飞色舞。
李恪昭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嗓音微哑:“为何他们都没有五官?”
朋友。兄长。恩师。明明都是很亲近的人,却没有替他们雕上五官。而方才给无咎的那片分明是有五官的,他看得很清楚。
“我有些想不起他们的长相了。”
上辈子最亲最爱的人们,连同上辈子的自己,她都慢慢想不起了。
*****
那天夜里,岁行云做了个梦。
依稀望见初入武科讲堂的那年,姓沐的恩师一袭红衣烈烈,站在演武场的高台上,在战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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