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了许多。齐庸凡与殷旭并肩走着,盯着他手里那块烧饼,忍不住道出了老妪背后险恶的真面目。
她的族亲正值壮年,去年被官府抓去参军了,家里仅剩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儿。这户人家颇有积蓄,男人临走前特意将乡下的老妪请过来照顾小女,千叮咛万嘱咐,许了老妪百般好处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家上路。
万没想到老妪是个泼皮,连着十几天不给小女孩吃饭,饿得孩子皮包骨头,爬到街上去乞讨,要口人家喝剩的面汤填肚子。
如若不是邻里发现报了官府,想必那孩子如今早已饿死了罢。
讲完这些,齐庸凡感到口干舌燥,自顾自地从竹篮里掏出一个葫芦,打开盖子,咕噜咕噜喝着里头的加多宝凉茶。
殷旭继续往前走,漫不经心地用脚尖踢路边的野草,道:“她是个恶人又如何?左右不过几两银子,我乐意,便赏予她了。”
齐庸凡心想,不愧是有钱人,豪气冲天的。但他穷惯了,特别看这等奢侈作风不爽,劝道:“就算你有钱,也要懂得节约啊。更何况这年头世道乱了,财不外露,省得被坏人惦记。”
殷旭愣了一下,抿了抿唇,道:“你如何看出这世道要乱了?”
“喏。”齐庸凡指了指远山,道:“越过这些山头,是一个个村庄。那些村民们饥一顿饱一顿,家里的男人又全被抓走参军。迟早有一天,会爆发民乱。我没离开过南山镇,但也能感觉到庙会街市的繁华,仿佛都是一种假象——”
他一时间有些说不清楚,感觉就像现代的泡沫经济一样。农村早已一贫如洗,农民们破产,人人自危。而城市却仍歌舞升平,灯红酒绿,实质上却宛如泡沫般一触即破。
他道:“就好像,大家都觉得钱快没用了,或者离死不远了,于是拼命花钱。”
所以夏星酒馆的生意最近愈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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