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打电话。像很多年前那样絮叨,关门前她仍旧嘱咐衣服别洗,留着她明早一起洗。
苏艾点头,笑着说“好啦好啦,我都知道。你再不走该迟到了。”
落锁后,她仍旧站在玄关处没有动。敛了笑,凝着神审视自家的小屋。
鞋架上层是妈妈的黑色布鞋,两双换洗。她的冬鞋被塑料袋罩起,大概怕积灰。小落脚毯上的猫头鹰图案已经被消磨殆尽,只剩一个团子轮廓。往里一点,雨伞刚刚被她拿走一把,还剩一把挂在大高柜旁,说是大高柜,其实不过一米八,但因为与家里其他小巧玲珑的物件相比它总显高大些,苏艾才称它为大高柜。
窗帘,木椅上的小布垫,条几上的隔布,电视上的防尘罩,墙角风扇上的蒙布。所有这些都经由母亲之手,以旧衣物废弃床单或被罩改制而成,变成妥贴的专有护具。
苏艾仔细看了一阵,觉得内心充盈。被一团温馨质朴的亲情包裹,可这动容存续太短,她目光触及阳台上那件白衬衫时一股悲愤的情绪瞬间席卷了她的脑海。
她耳边甚至出现了呼啸的风声,捂紧双耳也难以抑制那阵磅礴而起的风声。天鹅石宫殿桥前径流奥格斯堡与富森的山风,盖过许多梦幻与遐想的烈烈山风,嚣肆昂扬带着两个人的无声叹息的山风。
苏艾有些恍惚,她像在梦游一样,当时的情境那么清晰,清晰到即便她自知身处逼仄矮屋内却思绪绵延,能清楚的看到他缭乱的发丝,双瞳剪水沁出让人郁愤的悲哀。
身后群山失色,峻秀不复,阿尔卑斯山的皑皑白雪也白不过他精深白皙的脸庞,没有阳光的日子,他站在她面前,就是射眼的光。
也有行人从旁路过,她只听到呼飒风声,如同心底嘶吼的獠牙青兽,随时可能利齿剜心破体而出,将一句话咆哮出声。
苏艾浑身颤抖,头脑轰鸣着。她难受的蹲下闭起眼睛,深深,深深的呼吸。她的心肺都没有问题,她不会有事的,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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