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追踪与反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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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才能知道他在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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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然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那个代表着监视的图标，此刻在她眼里，却变成了另一个东西。它是一条线，一条连接着她和沉柯的、看不见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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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数据可以从她这边流向他那边，那是不是，也意味着有某种微弱的信号，可以从他那边，反向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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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更加大胆的计划开始在她脑海中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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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能在这个软件的数据回传协议里，植入一个微小的、几乎无法被察觉的钩子。每当沉柯主动打开应用查询她的位置时，他的设备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向她发送一个数据请求的确认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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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需要知道他在哪，也不需要看他的屏幕，她只需要知道“他正在看我”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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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够了。掌握了他的观察节奏，陈然就能完美地控制自己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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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沉柯看过来的时候，她就是那个温顺的、待在笼子里的陈然。在他移开视线的时候，她才是真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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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声尖锐地响起，将一教室游离的学生们都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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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教授合上书，宣布下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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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们像是得到了解放的信号，开始收拾东西，嘈杂声瞬间充满了整个空间。陈然将手机息屏，把那支笔从旁边女生的桌上拿回来，放回包里，动作和周围的人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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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身，汇入离开教室的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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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就在刚才那短短的四十五分钟里，这个看起来平凡无奇的女生，已经为自己打造好了一副最精密的镣铐，同时也铸造了一把准备撬开牢笼的钥匙。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心里却异常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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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瞧吧，沉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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