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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铮,世人皆知我恨谢家,可是无人知,我对谢家所有人的恨加起来也不及对谢润的恨。你知道为什么吗?”
常铮默然。
萧煜脸上却浮起淡淡的笑:“因为他与旁人不同,我们私交甚笃,我曾经很相信他。哪怕谢家害我入狱,在最初,我也从未迁怒过他,可是后来,他是怎么做的?”
常铮犹豫少顷,道:“也许……他有苦衷。”
“什么苦衷?”
常铮低下头,不说话了。
萧煜道:“我的十年,恐怕不是‘苦衷’二字能抵过的。”他转身坐到榻上,脱掉外裳,斜身躺倒,漫然道:“所以,我至今都没有掐死谢润的女儿,已经很仁慈了。不然,我该把她的头拧下来,装盒送给谢润。”
常铮再无话可说。
将常铮送走,萧煜便吩咐侍从把那绣娘尸体和余下十几个绣娘连夜给谢玄送回去。
事毕,他独自宿于寝殿,想着此事的玄机,谢家内部的争斗,动了些脑筋,三更时才入睡。
依照约定,第二日大清早派出去的车驾就要接伯暄回淮王府的,奈何伯暄这些日子跟着常铮混出一身不受拘束的野性,日日要睡到巳时才起,还要梳洗穿戴,直等到萧煜下朝回了王府,都还没见伯暄踪影。
萧煜大为恼火,将常铮自被窝里揪出来,一通数落,押着他到门口等,预备等伯暄到了,两人一同教训。
常铮倚在王府门口,打着呵欠瞧着萧煜的背影,觉得他变了许多。
十多年前,他永远是最野最疯癫的那一个,视一切规矩如烟云,豪放跳脱,堪比脱缰野马、笼外疯狗,若是哪一日高兴起来,恨不得把天戳个窟窿。
常铮实在想不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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