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做得便是晚上陪他宴饮,白天出来赏花。
山上冷,她系着狐裘披风,由宫女陪着,修剪熏华殿外的一株腊梅。
今年实在太冷,花险些要被冻坏了,骊山上的花匠想了个妙招,用织得疏疏的纱将花树罩住,又烘着几个炭盆,好歹将行宫苑中的花草保住了十之七八。
音晚剪掉几段斜枝,一抬头,见乌术里站在不远处朝这边看。她穿着一身宽松的雪白濮院绸衣,不说这个天太单薄,衣带都没系好,浑身褶皱,头发蓬乱,身后跟着侍女,好像在催促她走。
宫女们这些日子跟音晚处熟了,知道她脾气极好,有些话在她面前也不避忌,耻笑道:“听说啊穆罕尔王有个怪癖,宠幸完女子后不许她留宿,不光不许留宿,还得立即赶出来。偏他正值壮年,又喜好美色,一天不知得往外赶多少。可怜那些美人,被赶出来时的样子总不会太体面……”
她们当笑话讲,难免有轻慢之意,音晚却听得有些难过。
也不知是不是情绪使然,乌术里虽然没什么表情,音晚却觉她站在楼台画阁前,背靠绵亘飘渺山影,静然而立,无声凝望的样子显得很悲伤。
音晚回头,只看到熏华殿那扇浮雕祥云瑞兽的大门,心道:她在看什么呢?总不会是在看我吧。
她揣着疑惑转过头,乌术里已经走了。
一时有些出神,却听宫女禀道:“韦大人求见。”
音晚连日来都在躲着韦春则,凡他出席的夜宴,必会找出各种理由缺席。不是心虚,实在是花田李下,无奈之举。音晚自幼禀承庭训,父亲教她和兄长要尊圣贤教化,习诗书礼仪,清白规矩做人。虽然那日萧煜调侃她和韦春则被她呛回去了,但过后再想,还是难受,决心以后离这人远远的,绝不给旁人兴口舌的机会。
她立即就道:“我有些不舒服,想回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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