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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了寝殿,穿过游廊往前院,陈桓候在垂花拱门,不解道:“殿下,润公都已经离开长安了,您还派人去抄绸布庄做什么?”
萧煜轻扫了他一眼,道:“你还是太年轻了。”
陈桓愈加迷惑。
“谢润以为当着本王的面跟女儿演一出依依惜别的戏码,本王就会信他要就此远离长安?”
“呵……本王太了解他了,看他一眼,就知在这长安,他还有心事未了,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陈桓差点忘了,曾经,萧煜与谢润既是甥舅,更是相交莫逆的挚友。
萧煜蓦得止步,转过头看陈桓,幽然道:“还有,他在百十里亭表现得过于冷静隐忍,好像当真一门心思想要避祸远去,颇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陈桓歪头沉思,低喃:“若润公当真有如此城府心机,那怎会这么轻易就丢了尚书台仆射的位置?谢家有这样的人物,殿下怎么可能赢得这么轻巧?”
萧煜笑道:“谢润只要在尚书台一日,手握重权,便是集怨与妒于一身。他的两个兄长不会放过他,本王亦不会放过他。只有失去权柄,才能从众人瞩目的地方走到隐秘暗处。也许,他要做的事单纯依靠权柄是做不成的,不然他掌权多年,又怎会将遗憾遗留至今?”
或许今日一切早就在谢润的计划里。他想交出权柄,但不想交还给谢家,才对萧煜百般纵容忍让,想用迂回的方式把权柄交给他。
只是,他没有料到萧煜会这么狠,会去伤害兰亭。
或许,他的打算并没有对音晚说过,他是真心想将女儿送走,不希望她卷入其后的纷争。
微风吹过,四月柳绦翩翩,阑干影卧,鸿雁在云,正是春意荼蘼的时节。
陈桓见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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