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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寻欢曾无数次猜测过奈奈的过去,而每一次,她的过去所露出来的一鳞半爪都比李寻欢的猜测要悲惨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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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孩童,一边哭,一边杀人,从出生便与鲜血和死亡为伍。这样长大的孩子,没有被仇恨扭曲,没有变得冷血无情,偏激暴戾,仍然跟普通的孩子一样坚强乖巧,单纯懵懂……这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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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寻欢坚信,战争对她的影响,绝不仅仅只有自己看到的这样,一定还有别的,只是她表现得太乖了,他还未曾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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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自己得出去透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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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让路的这会时间,李寻欢拿起快要刻完的木雕,轻轻吹了口气,一个面容模糊,但身姿的刻画无比细致的美人雕像已经成了型,他跳下马车,将雕像深埋在积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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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奈倚在车壁上,小声道:“铁大叔,他刻的人像是谁啊,为什么从不刻清楚脸呢?是忘了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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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传甲却叹了口气:“少爷若真的能忘,倒也好了。”这虬髯大汉看着李寻欢的背影,目光中满是同情:“我本以为少爷隐居关外会慢慢忘记,不曾想已过五年了,他还是……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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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里,李寻欢的身体已越来越差,酒喝的也越来越凶,纵使奈奈使用掌缓术越发进益,还是不能救他被日益毁坏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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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几次,奈奈看到他咳到吐血,却还是放不下手里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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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传甲道:“少爷一向很宠爱你,你的要求他少有不听的,你怎么一次也不劝他少喝些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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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奈道:“因为大叔他真的过得很痛苦啊,不喝酒难道就能减轻这样的痛苦吗?如果不能减轻这样的痛苦,活得再久又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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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神经麻痹的时候,心里就不会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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