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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增的眉头皱得更紧,好吧,他得承认,他更关心的是,“你如何肯定周王姬得了大军不会生出别的心思?”
这次轮到项羽蹙眉了,“别的什么心思?”
“比如倒向别的诸侯王,”为了提高项羽的戒心,范增有意往严重了说,“比如倒向怀王,又比如自己称王。”
第二个怀王确实恶心到了项羽,但最后一个,连范增自己都不信。
“范叔,”项羽的表情和语气俱都正经严肃起来,“我与先生相识八载,我信她。”
就一个信她,没了?
范增胸口一窒,手指点着项羽,你你你了好一阵,半晌说不出话来。
倒是项羽,又笑着同范增说起了另一件事,“范叔年迈,还一直为我苦心谋划,又不辞辛苦随我出征打仗,待我如同亲子,我想拜范叔为亚父,以事父之礼事范叔,还请范叔不要嫌弃。”
“你……”范增老目盈泪,语带哽咽。
这个“你”同方才的那一叠声的“你”完全不同,方才还在怒其感情用事,可轮到这份感情对着自己,这话音就和心窝一样瞬间软塌下去。
这心窝一软,对于项羽前头决定的反对也不坚决了,范增想,也就一两日功夫,黑未必能做到,就是做到了,周王姬还能去哪里寻一个比羽儿对她更用心的男子,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这二十万大军就当是他们的诚意和聘礼了。
一日功夫化解二十万人的怒气是很难,但黑真的只有一日功夫吗?自章邯投降,他的三千人马可是日日夜夜都和秦军泡在一起,一日?不好意思,他们已经铺垫了两月。
可以说,黑及其手下政委是一日日看着秦兵如何生出埋怨之心的,毕竟每次诸侯联军或辱骂或折磨使唤之时,便是他们送温暖送帮助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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