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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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父说我自幼便多愁善感，面慈心软，见百花凋零也不舍，见草木枯萎也难过，故而他教我岐黄之术，从那一天起，我便立誓一生悬壶济世，以救死扶伤为己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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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小师父并没有将他的全部谋划告诉我，只是他唤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叫我去救治什么人我便去治，无论是蒙兀大汗宗王，还是寻常将领士卒，众生平等，在我眼中都是性命，没有善恶尊卑之分，也没有什么该救不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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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直到后来我才渐渐发现，那些我所救治之人，他们自己侥幸活了过来，却没有半分感恩，没有丝毫悲悯，他们毫不犹豫的去征战，去杀伐，无数人倒在了他们的屠刀之下，不是一个两个，不是成百上千，是数以万计，是一座又一座城池，乃至一个又一个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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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蜀中、大理、襄樊、常州......所谓尸山血海，我竟是亲眼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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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些年有太多人命间接死于我手，我的双手沾满鲜血，我已经不配再做一个大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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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最后，救必应已是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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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昀心中酸楚，忍不住走上前扶住他的肩膀，低声道：“我知晓，四师伯你本心良善，如此本非你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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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话没说完，手臂突然被他反手一把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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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儿，其实有一桩事，我对不起你，却始终不敢对你言明。”救必应艰难道，“此事......事关赵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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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昀一惊：“四师伯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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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前，赵韧耳疾复发之时，我正身在漠北，由我弟子马蔺入宫为其问诊，我据其所言对症下药。然而在此期间，马蔺暗中受小师父指使，更改了其中一味药，此药本身无毒，但病人若有头风之症，长期服食，便会诱发加剧，严重之时，寝食难安，性情自会加以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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