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讲故事的时候,晏危楼也理清了思绪。
无论如何,还是要将徐徽之事先告诉宿星寒,让他有一定心理准备。更何况,说不定朝暮碎片的下落,就要落在徐徽头上。
这样想着,他偏头看向宿星寒:“明光,还有一件事我没告诉你,河伯……”
“你!是你!你还活着!!”
一道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晏危楼的话,这声音中蕴含着难言的怨恨与愤怒。像是被人打碎了骨头、绞碎了神魂,和着怨毒的粉末,从喉咙里喷吐出来,每一个字都让人不寒而栗。
“——你这怪物竟然还没死!”
孩子们被这声音一惊,都吓得浑身一抖,直愣愣瞪大了眼睛。
一身布衣草鞋,打扮与每一个村民无异的徐徽,出现在村口处,僵硬的脸孔上,双眸死死凝视着宿星寒。
一行人停住了脚步,宿星寒更是迷惑不解,冷冷看向来人。
他的目光直接撞进了一双蕴含着深深怨恨的眸子里,那浓烈的情绪足以让任何一个人寒毛倒竖。
宿星寒却神色不变。
他的脸是冷的,眸中的光亦是冷的。那样的姿态,像是庙中神像,平静而漠然地俯视着芸芸众生,丝毫不为之所动。
但下一刻,他眼神微变。像是一滩平静而冰冷的湖水,被微醺的春风拂过,突然掀起了温柔醉人的涟漪。
这温柔醉人的涟漪荡漾开来,如月光般柔柔洒落在前方的少年身上。那张如冰雕雪砌般漠然不近人情的脸,也被春风尽数化开,染上了淡淡暖意。
——就在前一刻,晏危楼已上前两步,毫不犹豫地挡在了宿星寒面前,隔断了徐徽投来的怨毒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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