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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青崖掏出信封里另一张纸,是她写的一条判词、一篇策问的概述和几小问,附着朱砂的批答。江蓠又抢过来,欣喜若狂地看着,都笑傻了,摇着他带血牙印的手:
“他说我判词做得极好!极好!”
楚青崖甩开她,把被尖牙咬破的手放到嘴边舔了舔,痛得钻心。
她下口也太没轻重了!
江蓠还在那里咯咯笑,“我就知道他是个君子,他还说要跟我面会!”
楚青崖本来气消了,看她欢天喜地眉飞色舞,胸口的酸意又止不住地泛上来,越看纸上“贤契”两个字越像“贤妻”,虽不是甜言蜜语卿卿我我,也叫他犹如吞了几根针,扎着心窝肺腑。
“他薛湛是君子,独我是小人!”他恨恨道。
江蓠挥挥手,“我今日高兴,不计较你了。”
“你再说一遍谁计较谁?!”
楚青崖压下来,夺她手上的信纸,她“啊”地一声捂在心口,“你要是撕了,我,我再也不同你说话了!我回永州去!”
“你回去!现在就回去!”他继续抢,“两张纸宝贝成这样,为了他,连我都不要了!连家都不想回了!你还咬我!”
她把纸高高举过头顶,“你别血口喷人!”
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脸上。
江蓠迟钝地拿手一抹,眼珠往上瞄,惊了一跳——他手背的咬痕渗出鲜血,正在一滴滴向外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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