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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死心,又继续搓,冰冷的井水冻得手发红,呵几口热气,再洗一阵,总算把袖子上的墨迹洗去大半,可金贵的布料却发皱了。
楚青崖吃完饭看了几页书,没一会儿就被后院的丫头叫去,说小姐写不来功课,找他请教,回来已过亥时,料想江蓠早睡了。他此前不知道国子监课业这么重,还学得这么难,孩子好不容易背完了文章,写完了题,他自己也身心俱疲。
……看来生一个也没好处。
他这么想着,从廊上走过,推开门。
“吱呀”一声,房里蹲着的人被吓了一跳,两只红彤彤的爪子浸在水桶里,从地上抬起头,带着八根胡须和一额头的叉叉,愣愣地看着他。
楚青崖倒抽凉口气,大步走过去,把她拉起来,“大冬天的,你在这洗什么?怎么不叫个人来?”
“你小点声!”她睁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埋怨,更显得脸上滑稽。
他又好气又好笑,搓着她的手,冷得像冰,一摸她身上,也是冰凉的,赶紧把她沾湿的衣裳脱了,“快上床,穿这么单薄,要着凉了!”
江蓠甩开他的手,“我已经洗掉一只袖子了,定是你找的人不会洗,才说洗不掉。”说着又蹲下来。
楚青崖看她又往冰水里掏衣服,险险地一把拎出爪子,塞进衣服里捂着,“谁说洗不掉?拿江米水搓就是了。你就为了这个蹲墙角?”
可怜巴巴的,还以为是哪个丫头犯了错,在这挨罚。
她眨了眨眼,“你不是拿着它出去又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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