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8 暴主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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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屠刀斩落下去的时候，却不见血肉翻飞的惨状，这些民众们早已濒危，甚至体内的血流都近乎停滞，哪怕是刀剑加身、露骨的伤口也不见鲜血飙射，只是早已经萎靡收缩的皮肉之下渗出一抹暗红，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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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出城后，张豺便在前后千数兵众簇拥保卫之下，于城外游荡眺望。郊野中目之所及俱是疮痍，原本几十万生民群聚于此虽然也是杂乱异常，但最起码却还是人气盎然，可是如今，整个信都城外一如鬼蜮，哪怕再凶恶的人步行其间，都倍感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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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城数里之后，郊野中已经难见活人，饥寒而死的累累尸骨下倒是生趣新萌、已经有嫩青野草戳破了冻土，努力吸收着那些尸骨残余的养分以舒展嫩叶。沟渠下多有豺狼猛兽出没，刨食撕咬着那些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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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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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豺抬起手臂，由亲兵手中接过一张骑弓，引弦便射向那些刨食人尸的饿狼，箭矢飞出，直接射穿了一只饿狼的脖颈，将那寒冬后瘦弱的狼身射出将近半丈距离。其余几只饿狼受惊之后向四野飞蹿出去，冲到自以为安全的距离之后才转回头来，弓着脊发出低沉凶恶的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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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箭射死一只饿狼，张豺神情却无多少变化，只是眉头微微蹙起，在将弓挂回马鞍上后，才不动声色的揉了揉因拉弦而胀痛的手臂。终究是不年轻了，遥想当年气盛时，力开三石不在话下，而如今这一副老朽身躯，还不知能够熬到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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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都城外郊野还存在着羯军设立的戍堡，得知张豺出城巡察，自有各方羯部派兵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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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寺那场权变之后，羯国内部权势又经过了一轮新的调整。原本的内六军、外六军本就只存其形，干脆尽数裁撤，只保留内军禁卫与外军的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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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石世监国，原贵妃刘氏则成为皇后、临朝暂行皇帝事。至于羯主石虎，对外的说法是旧疾复生，视听受阻，需要居苑静养，但其实已经被彻底软禁在了护国寺东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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