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半空,呼吸骤然停滞。
烛光明亮了许多,将那原本掩盖在层层布料之下的景象残忍地暴露在她眼前——男人白皙紧实的脊背上,一道极长极深的狰狞血口子,从左侧肩胛骨下方,斜劈过整个背部,直划到右侧腰线之上。
此刻,这伤口显然被剧烈的动作或外力重新狠狠撕裂开,皮肉翻卷,暗红的血痂与新鲜渗出的猩红液体混杂在一起,还在极其缓慢地往外沁着血珠。
触目惊心!
孟玉蝉瞳孔猛地一缩,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攫住,捏得生疼。
“傅九阙!”她猛地吸了一口冷气,声音因为心疼而无法控制地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尖利,“你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这伤怎么能弄成这样?你不知道疼吗?”
傅九阙的身体在她陡然拔高的音调下绷得更紧了些,僵直的脊背肌理如同一块寒玉。
他微微侧了侧头,眼角的余光似乎能瞥见她愤怒又焦灼的面容,喉结几不可查地滚动了一下:
“没什么,习惯了。”
习惯了?
习惯了伤痛?习惯了这般血肉模糊?习惯了这来自“生母”的凌虐鞭打?
这三个字像重锤砸在孟玉蝉心上,砸得她呼吸一窒,眼眶瞬间就热了。
前世他抑郁而终前的枯槁身影再次浮现,她那时竟以为他只是性子太过阴郁!原来这习惯背后的血泪,他早已独自背负多年!
不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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