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头的低气压,隔着一层厚厚的棉门帘子都能渗出来。
“哐当!”
是瓷器摔在砖地上的脆响,又刺耳又惊心。
接着就是一阵呼哧带喘夹着哭腔的哽咽:“老天爷不长眼啊……长安……这可怎么得了……”
凌姨娘那张平日里涂脂抹粉的脸,眼下白得跟刷了层墙灰似的,找不出一丁点血色。
她歪在榻上,右手紧紧捂着心口,好像喘不上气。
刚才伺候的大丫头颤着手递上来参汤,还没送到嘴边,就被这从天而降的噩耗震得手一抖。
半碗滚烫的参汤连带官窑细瓷碗,一块儿摔在了地上。
只觉得一股子冷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礼部的正式文书,白纸黑字,盖着鲜红的官印。
长庆侯世子傅长安,科考资格,被永久褫夺!
这消息像根烧红的铁钎子,猛地捅进了凌姨娘的心窝子,疼得她眼前阵阵发黑。
“姨娘!快!快去请大夫!”屋里瞬间炸了锅,哭的哭,喊的喊,掐人中的掐人中,乱成一团麻。
好一阵兵荒马乱,老大夫扎了几针下去,凌姨娘才幽幽转醒。
眼皮子刚一掀开,还没看清帐子顶的缠枝莲纹,那剜心的剧痛和恐慌又像潮水一样涌上来,裹得她透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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