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竟露出了些许凄楚来。
德龄和容龄也不得不跟着她悲伤起来,慈禧却缓缓开了口:“你们年纪轻轻的,还不懂什么是悲痛,不必跟着哭了。”
“你们是永远也不会懂的,这一辈子,弹指一瞬那般。人人都羡慕这当皇太后的有多快活,却不知哀家承受的比任何人都多。”她叹息一声,第一次向旁人道出这一切:“从小,家里人便更宠爱妹妹,而自我入宫以来,又处处招致别人嫉妒。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咸丰爷却又病重,早早的便归天。想起来,那仿佛还像是昨日的事。”
“悲痛之中本寄希望于儿子,谁料他年纪轻轻的就去了。”提起儿子,她依旧不免老泪纵横,仿佛老了好几岁,那坚而不摧的躯壳在身为母亲的身份之下依旧如常人那般不免破碎。虽然同治英年早逝和她间接的逼迫脱不了关系,但是她这一刻的真心我却毫不怀疑。
“……而皇帝进宫之时才三岁,我将他当作自个儿的亲儿子看待,费劲心力的培养,然而他却依旧体弱多病。总之,自打入宫,便无一件让人顺心之事。”她泪如雨下的哭诉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祭日结束后,我才回到玉澜堂,而慈禧也不在紫禁城多留便率领众人回了颐和园,不知为何,似乎随着年岁增长她愈加不喜欢呆在宫里头。兴许是气氛太过肃静压抑,纵然是她也更喜欢能够放松心情的颐和园。
我也才知她为何会让皇上留在玉澜堂,她总是不让皇上离开她的视线太远。
“这几日,皇额娘没有为难你吧?”皇上关切的问我。
我摇了摇头,发觉他今日穿得很正式,上戴着清凉绒缨朝冠,一袭黄缂丝片金边单朝袍,石青江绸单金龙褂,还戴着斋戒牌,束着银镀金镶珠红宝石朝带。平日除了要去上朝,他都是一身朴素的常服。
“皇上,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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