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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嬷嬷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她望着远处的屋角,声音平静:“大夫人出身西塞,是位很飒爽的女子,和老夫人性格虽然差异大,但却意外合得来,大夫人性格直爽,看着大大咧咧实际也颇会管家,进府不过两年,便能将侯府打理的井井有条。”
李知意沉默了,再说下去难免问道当年那件事,便只应和了两句。
郑嬷嬷心领神会:“那件事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老夫人也释怀了。”
当年老爷子已经腿脚不便不能管事,老夫人便是一家子的主心骨,便是不释怀也得装着释怀的模样,不过如今时过境迁,也是真的放下了,若说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大房的独苗苗唐文绪。
“那年大爷外出公干,大夫人陪同,路过翼州时遭了地动,两人双双殒命了。”
李知意是到过翼州的,因为翼州就在洛州边上,回洛州时偶尔会因道路淤塞绕道翼州。她记得史料记载上翼州极少地动,几乎是几十年一遇,谁知刚巧叫当时的宣武侯夫妇碰上了,也是上苍不公啊。
“那一年,侯爷才十岁呢,老夫人下了死命令,于是整个侯府的人都瞒着他,直到尸首找到。侯爷那时当着人一滴眼泪都没掉,头七那天在老夫人怀里哭了一夜,那以后,每年侯爷都要去翼州一趟,缅怀祭拜。”
李知意回忆了一下,她十岁时,便是往返洛州和京城,看看祖父母,以及陪娘亲参加宴饮。而唐文绪十岁时便经历着人生大悲,那一年对于他来说发生了很多大事,被宣布称未来侯府接班人,还被皇上赐了婚,随后又去了雁西军营——他父亲曾效力的地方。
为了侯府,他被迫接受皇上所有安排,而她又何尝不是因此经历了一番痛苦磨砺。
这场赐婚没被任何一个当事人期待过。
绑在一起的两个人只能磋磨到底。
“夫人,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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