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要倾尽这三年来没有下过的所有水汽,靳炀在黑暗中越陷越深,深红色的血海中有一双双手在拉着他往地狱沉浸。
有声音一遍一遍的在耳畔道:“你就是地狱里生长出的鬼,一辈子也逃不脱。”
他结实的肌肉在薄被下紧紧的纠结在一起,冷汗一层一层的浸湿了衬衫,又冷飕飕地干涸。
他心下彷徨,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黑暗的日子,狂躁和愤怒在拉扯着他的神经。
就在这时,耳畔忽然有熟悉的声音轻轻柔柔的,若有若无在深陷的意识中飘荡,靳炀心脏狠狠一颤,就像是溺水的人忽然抓住了一双手,游走在黑暗的边缘又忽然裂开了一道洒出阳关的裂痕。
他不自觉的轻颤着,想要抓住出声的人,可是他的胳膊一动也不能动。
忽然,一只纤细却有力的掌心用力掰开了他攥紧的拳心,掌心中冷滋滋的汗水被风一吹,顿时让靳炀心里发冷。
可是紧接着一只柔软的手掌不容置疑地扣住了他冰冷的指尖,他感觉手心相贴的地方有一团灼热的火焰,从掌心一直烧到了心里。
眼前的黑暗被一团热烈的火苗尽数燃烬,那略显焦急的声音也变得清晰。
靳炀的身子逐渐回了力,他猛地收紧了掌心,死死扣着十指相扣的手掌睁开了双眸,眼前是一片黑漆漆的天花板,和梦魇中的黑暗没什么两样,耳畔是让人心焦烦躁的连绵雨声。
可是手中那团软却不是他臆想出来的,他轻轻喘着气,微微侧头,看到了一张焦急地眼眶发红的脸庞。
是兔兔。
印忆柳第一次这么急过,她其实一直觉得靳炀今天有些不对劲,但是靳炀表现的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她睡前心里还想金大腿这么刚的一个男人不可能怕打雷下雨吧。
可是躺下以后,她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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