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小心地长出一口气儿,哎,别看他在外面如何功成名就,如何受人追捧尊重,在老爷子面前还是得老老实实做回小学生。
算了算了,就当是哄老爷子高兴。如今的斯宾塞有底气做挑选方,一两项合作而已,没了就没了。男人努力安慰自己,只是心底仍是忍不住升起淡淡的心痛。
怎么,觉得我不顾事务所的名誉?
没有,绝对没有。男人赶紧表明态度。
原本我以为我要将这件事带到棺材底下。老人眼睛微眯,显然陷入了回忆。
男人神色一肃,做倾听状。脑海里仿佛有巨浪翻腾,猜测着可能是什么秘密。
那是1929年圣诞节前夜,我刚过完五岁生日。第一次我的生日只有一个纸杯蛋糕,但那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蛋糕。你祖父说,吃完这个蛋糕,我可能很长时间再也吃不到蛋糕,我吃得很珍惜。
因为大萧条?
那年的冬天真冷啊老人打了个轻微的颤栗,没有直接回答,按着自己的思维继续道,空荡荡的屋子里冷得像冰窖,大厅里只有一个小小的行李箱,装着一家子的家当。
怎么会?男人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一段。斯宾塞家族几代律师,屋子从来是暖的,生日蛋糕永远是三层。
过完平安夜,那个冷得骨头发颤的屋子也要没了。父亲、母亲和我三个人挤在一张薄薄的毛毯中,腹中空空。那时候的我还不太明白未来等着我们的是什么,只是下意识觉得应该是不太好的事情。
后来呢?男人急切地问道。只是寥寥几句,男人瞬间明白当年糟糕的境遇。他一直以为斯宾塞家没有被那场大灾难波及。
后来老人突然笑了,借着扶手站了起来,男人伸手想扶,却被强硬推开,有人敲开了家里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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