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是朽木,可也会变成咬人的兔子。
看着她那副泼辣的样子,我突然明白,那股熟悉的感觉是从何而来。
她,很像我娘。曾经我娘为了我,也这么拼命。她们身上都带着一股劲儿,死不服输的倔强。
自打我娘走后,没有人敢当着面这么骂我。他们见我,都是面上带着笑,背地里却骂得狗血淋头。
后来,她妹妹死了。我们再相见时,她好像是初冬的最后一棵野草,置死地而后生。
如果我早打定主意,收她入房,也许就不会有后来那些事了。
她在成亲前到处收买人心,偷偷谋划的事,我全知道,也默许了。
梁家,早该清理门户了。
我不愿对她扯谎,也不敢全盘告知,甚至心存侥幸,能拖一天算一天,一定能想到万全之法,保下她。
可还是晚了。那夜,火烧了半边天。
她走之前对我说,喝了这杯酒,我们就两清了。我固执地以为,只要我不喝,我们就还有再见的那一天。
果然,我们又再见了。
那一刻,我又惊又喜,看她过得很好,心中宽慰不少,可又觉悔恨,自己这落魄的样子,唯独不想让她看见。
我拿着她的银子去医馆时,心里就像放起了烟花,连走路都轻快许多。与她又有了来往,比什么都让我开心。
日子过得真快啊,眨眼就到了草长莺飞的季节,我天天去野外采些花草拿去街上卖,也攒了点银子。
在街上,我转了一整天,买了那支簪子,回去后连饭也来不及吃,在簪子上刻下她的名字。
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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