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蓼兰却为了她,剪了自己的头发给她做护额遮挡她额上的黥梅。
蓼兰却满不在意的笑道:“姑娘,以后你带上这个护额,别人就不会对再对姑娘指指点点了。”
许久,秦落才哽咽着声音道:“蓼兰,谢谢你,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我、因为害怕失去……”有些自嘲的笑笑:“一时之间,有些无法接受你的大恩。”
秦落拉过蓼兰,千万无语,终化成一个拥抱,秦落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蓼兰,真的很谢谢你。”
因为身份有别,蓼兰先是有些惊讶和震惊秦落的举动,然后慢慢擦掉了自己脸上的泪痕,笑道:“其实姑娘,奴婢也是有私心的,如果……奴婢是说如果,如果我们以后因为一些事情分开了,奴婢希望,姑娘能戴着蓼兰送给你的护额,姑娘一定会记得蓼兰的,对吧?”
那一刻,蓼兰好像早就已经预示到了自己的命运在不久的以后,即将走向终结。
秦落抬手,悄悄抹掉了眼泪,然后笑道:“我会一直记得蓼兰的。”
北风其凉,雨雪其雱。
柏姬在这座金碧辉煌的囚笼里挣扎了半生之后,在一个寒梅落尽的午后,香消玉殒。
记得那天,是一个下过霏霏白雪的午后,中官令再次走进了掖庭,跟秦落说:“阿凰姑娘,大家让你去一趟重华宫,说是柏姬娘娘想要见你。”
中官令只说柏姬想要见她,却并没有多说别的。
秦落心知,此一去,必会无可避免的遇到独孤叡,可自己显然没有拒绝的余地。
雪、还在下,只是下得略小了些。
一双黑靴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天地之间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就像没有尽头一般,只余身后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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