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回道:“回陛下,听说三哥在燕州的王府里训养了不少野性难训的狼狗,每天都活的战战兢兢,经常从噩梦中惊醒,生怕有人会加害于他。
陛下上次降三珠东亭君的旨意送达燕州时,三哥吓得胡言乱语,说只要陛下留着他的命,将他贬为庶人都可以,只求陛下不要杀他。”
听到淮阴王提起狼狗,大家的声音骤然冷了一个度:“五哥跟三哥倒是联系的频繁,朕不知道的,五哥竟连三哥说了什么都知道。”
淮阴王闻言,看了眼大家的背影,连忙俯身,放下拐棍,跪在地上,道:“陛下,臣错了,三哥也真的知错了。”
他何不知淮阴王故意向大家提起狼狗,就是想说中山王突然薨逝,并不是个意外。
大家背对着淮阴王,看着波澜不惊的湖面,淡淡的说:“朕无意责难于你,到头来还落得个刻薄寡恩的名声。”
只听大家话锋一转:“只是五哥,做错了什么,就总得付出点什么,这便是生在皇家的代价,三哥是被自己的心魔逼疯的,既然已经疯了,就不该存了害人的心思,五哥是聪明人,福气还在后头,总不至于走了三哥的老路。”
淮阴王目的已经达到,又得了大家的申饬,不敢不遵从圣意,面上心平气和的朝大家叩了个头,才道:“臣不敢,陛下所赐,皆是天恩。”
升平十七年,惶惶不可终日了半辈子的老三东亭王忧惧而亡。
消息从燕州六百里加急送进宫里时,大家在宣室殿坐了一整天,什么话都没说。
升平十八年,大家的形相愈发清癯,只是久病缠身的淮阴王在这一年也走了。
升平十九年,大家的身体已经每况愈下,一年中有小半年的时间都陷入了昏睡中。
半昏半睡了小半年之后,大家的身体慢慢地倒是有了些好转,眸子也略有了些神采,只是头发白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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