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着金纹的紫色袖袍拂过她的小脸,
泪水顷刻就打湿了衣裳料子。
谢延手指动了动,一贯矜贵自持的声音也有些微微颤动:“你若有事,看在宋老先生的面上,
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阮妗看着那三品大员才能着的深紫色官服,眼泪模糊了视线。
他都知道的事儿,她何尝不知,
圣人直辖的实权派大理寺,可比陈棣一个小小侍郎说话好使多了。
可她不能,也不敢。
一段经年的回忆蓦的被翻了开。
三年前在宋老先生的书院,那个时候的阮妗才十一岁,而谢延二十一。
他自身为宁亭侯世子,又是科举状元,仕途通达,家世品貌都相当漂亮,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年岁。
阮妗养在深闺,甚少见到男子,这一见,就倾了心。
她抛了面子,丢了矜持,跑到谢延面前表露女儿心意。情理之中,谢延拒绝了他。
那日谢延穿着一袭月白色的锦袍,站在梧桐树下,眉眼是风光霁月,身姿挺如松柏,胸有万千沟壑。
二十一岁的男人,周身皆是被岁月浸染的成熟,就连拒绝她时的神态,都清冷迷人的不像话。
他道:“小五,我只把你当妹妹看。”
思绪一晃又回到了现实,阮菱看着三年未见的谢延,一种说不出的酸涩自五脏肺腑蔓延。
她摇了摇头:“这是我的家事,不劳烦谢大人了。”
谢延有那么一瞬恍惚,攥紧了拳头,虎口处青筋暴露。他倒吸了口气,刚刚某个瞬间,他甚至很想做他从前一直没能做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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