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记忆,温离慢却都记得清清楚楚,从未有一刻忘怀。
从她记事起,便不曾出过那院子,以至于温离慢以为那就是世界的全部。
阿娘精神不好,温柔的时候会抱着她哭泣流泪,向她道歉,发疯的时候会打她骂她,掐她身上的肉,似乎是将她当作其他人。一开始温离慢还会因为疼痛哭泣,可她哭,阿娘下手会更重,慢慢地,她便学会不哭了,挨打的时候稍微忍一忍便能过去,不算什么。
府里的下人也惯常糟践她们母女,一日三餐从不准时,冷的馊的都是常事。
阿娘的状况越来越差,后来她精神正常时,会用眼睛死死盯着温离慢,掐她拧她,不许她哭,一旦落泪,阿娘会更狠心。
她打完了,便抱她在怀里,喃喃着叮咛,不要哭啊不要笑,哭了笑了,旁人都会欺凌你。
慢慢地,连阿娘在自己面前以头抢地,温离慢也能视而不见了。
阿娘上吊那一日,下了好大好大的雪,那可能是温离慢记忆中,来自阿娘最温柔的时刻,但那时的温离慢已经无法体会到什么是爱,她只是安静地让阿娘抱着,又在阿娘的命令下,安静地看着她将衣带悬于房梁,还听阿娘的话,帮阿娘拿走了她脚下踩着的小凳子。
阿娘来来回回在空中晃了一会儿,便再也不动了。
没有人打她,也没有人再骂她,温离慢仍旧像过去那样生活,她迈着还不大稳当的步子去小院儿门口拿饭,冷了馊了她也照吃不误。
她是在这个小院里出生的,出生时全身青紫,呼吸声几不可闻,但她命大,居然活了下来,怎么都不肯死。
她时常发病,喘不过气,呼吸困难,可听阿娘的话,发病的次数都少了。
天寒地冻,温离慢便在小院子里与阿娘悬在梁上的尸体过了快半年,直到春暖花开,阿父得了新的儿女,与爱妻携手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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