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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父别总是将错推在别人身上!”
温善怒道,他今年也才十一岁,过了年将将十二,从前是国公世子时,他性情顽劣不爱读书,如今家中已无闲钱,想读也无处读,倒是将那欺软怕硬又自私自利的性子改了不少。“阿父不是怪阿娘便是怪瑾娘姐姐,难道这不都是阿父自己的错么!”
温夫人突然掩面痛哭起来,谁能想到温离慢会有这般造化?原以为早晚会死的短命鬼,竟被帝王看中,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其他人便都要被她踩在脚下!
温俭说怪她,温夫人心中真是无比痛苦,她能撑到现在,这般任劳任怨,便是凭借着与温俭的夫妻情分,如今却从温俭口中说出指责她的话,皮肉之痛,哪里及得上恶言如刀?
竟是将这半生恩爱尽数否认,温夫人只觉一阵恍惚,想到自己口不能言,长女瑾娘瞎了双眼,此女华娘不知所踪,独子温善又无钱读书,只因衣食以外的银钱都要花在温俭身上给他治腿,她这一生争强好胜一帆风顺,怎地临到这个年纪,却面临了这样的处境?
温俭心中惊恐至极,哪里听得去别人说话,儿子敢这样与老子说话,简直反了天!他正要暴怒,却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这租住的房子隔音并不好,隔壁汉子打女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东边咳嗽一声,西边打骂孩子,日日夜夜,养尊处优的温国公怎能适应?
这脚步声宛如厉鬼索命,叫温俭心中的恐慌到达顶点,他缓缓扭头向门口看去,出现在房门口的,不是钟肃钟达又是谁!
当年钟肃是威严的大将军,钟达是英姿勃发的郎君,如今二十年过去,两人都老了,从他们的面容可以看出经历过许多风霜苦难,惟独眼睛,与二十年前相比竟没有太大变化,看得温俭倒抽了口冷气,他下意识双手撑在床上往里头贴,活似见了恶鬼!
“温俭,好久不见。”
钟达微微一笑,冲温俭打招呼,“怎么,不认识我这个二舅哥了?说起来,阿兄与三弟临死时,放不下家里人,还惦念着楚娘,温俭,楚娘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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