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南平话说不出来,是因为饿着了。
那肉串的油光被烤得滋了出来,顺着木枝子直往下淌,闻着颇香。只是有些地方还没大烤熟,夹杂着血丝。
措仑也许是好意,但南平有个小毛病——挑食。
生冷|杂脍一概不碰,饮□□细到就连东齐宫中赏的樱桃冰盏子,也只是单吃果子,把蔗浆剩下。
而眼前这烤肉的模样粗糙,属实难以下咽。
只是若不吃,惹恼了恩人可怎么办?
此处荒郊僻野,黑茫茫一片,不知距离滚落的山崖多远。南平才和野兽狭路相逢过,一个人是万万不敢走夜路的。若是阿朵来寻得不及时,她还得仰仗这少年送她回去。
公主正烦恼着,一低头,就瞥见自己掌上缠了布,疑道:“这是?”
“你刚刚流血了。还疼不疼?”
应是少年见到了她手掌的划伤处,帮忙细心包扎过了。
“有点疼。”南平心念一动,顺势抬手示意自己行动不便,“我现下握不住,就不吃了。你自己用餐罢,不用顾忌我。”
若是在东齐,寻常人一眼便能瞧出这是个借口,彼此心照不宣的掀过这一章。